美國駐阿富汗大使館撤離喀布爾

文字| 曹明然、嚴博深

塔利班武裝部隊進入喀布爾，標志著美國對阿富汗二十年“帝國主義管理”的結束。 近一個世紀以來，阿富汗被譽為“帝國墳場”，見證了英、蘇、美帝國擴張的鼎盛與衰落。 如果我們想重新審視阿富汗的現狀，需要回顧冷戰以來阿富汗的歷史，進一步了解阿富汗如何面臨現代化、國家一體化、政府能力建設和干預等多重壓力。由大國。 阿富汗近幾十年來經歷了一段艱難曲折的歷程。

冷戰時期美蘇在阿富汗的博弈

冷戰時期，阿富汗是美蘇兩個超級大國在中東和南亞地區競爭的焦點。 它不僅受制于長期存在的民族沖突和現代化內部矛盾，而且還承載著兩個超級大國在印度洋和波斯灣的沖突。 定向戰略投射壓力。 阿富汗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其在蘇聯南下進入印度洋、向東圍堵中國和巴基斯坦的關鍵地位以及作為蘇聯中亞地區戰略緩沖區的關鍵地位。 對于美國來說，阿富汗的地理位置對于其能否在冷戰時期遏制蘇聯在印度洋的擴張，甚至鞏固其中東戰略的整體穩定至關重要。 它位于兩大超級大國的戰略關注軸上。 與此同時，阿富汗長期面臨國家一體化和經濟現代化的壓力。 結果，在冷戰中期的20世紀70年代，阿富汗國內政治局勢陷入極度不穩定的局面。

艾哈邁德·沙阿·杜拉尼 (Ahmed Shah )，第一位統一阿富汗獨立王朝的君主

阿富汗國王穆罕默德·查希爾·沙阿自1933年以來的統治于1973年結束。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穆罕默德·達烏德·汗當年發動政變，殺害了正在意大利訪問的穆罕默德·查希爾·沙阿。 國王廢黜了阿富汗君主制，宣布成立阿富汗共和國。 在激烈的高層政治斗爭背后，阿富汗以王室為代表的城市精英群體信奉現代化道路，與農村精英群體信奉神權伊斯蘭道路之間的矛盾也愈演愈烈。 這也為后來的1970年代后期乃至今天的阿富汗政治不穩定和全面內戰埋下了伏筆。 1978年4月27日，穆罕默德·達烏德汗領導的阿富汗共和國剛剛進入第五個年頭，蘇聯支持的阿富汗人民民主黨發動四月革命，推翻了阿富汗共和國政府。

阿富汗“自由戰士”抵抗蘇聯入侵

同年4月30日，阿富汗人民民主黨人民派領導人、阿富汗人民民主黨總書記努爾·穆罕默德·塔拉基上臺就任國家領導人（即革命委員會主席和主席）。部長會議）。 與此同時，阿富汗人民民主黨與人民民主黨旗派組成內閣共同執政。 塔拉基政府奉行激進的社會主義政策，廢除伊斯蘭教法，在農村實行土地改革，禁止強迫婚姻，并力爭以蘇聯為榜樣，推行阿富汗版社會主義現代化。

然而，這一系列社會改革政策引發了國內民眾的普遍不滿，進而導致國內局勢動蕩。 國內局勢的動蕩也進一步激化了人民民主黨內部的派系斗爭。 人民黨內部，塔拉基和哈菲佐拉·阿明（阿明在1979年3月赫拉特叛亂后出任部長會議主席，政府總理阿明與同年7月國防部長阿明之間的不和也加劇。最后， 1979年9月，在蘇聯的支持下，塔拉基試圖武力逮捕阿明，但阿明集團成功發動政變，推翻了塔拉基的統治。1979年12月，蘇聯出兵阿富汗，推翻阿明政權支持阿富汗人民民主黨旗派前領導人卡爾邁勒成為阿富汗最高領導人。

蘇聯入侵阿富汗期間主要叛軍武裝力量地圖

然而，當卡爾邁勒在蘇聯支持下成為阿富汗領導人后，阿富汗政局的不穩定并沒有得到有效改善。 相反，在短時間內發生了以反蘇愛國主義為主題的全國性叛亂。 蘇聯軍方也進一步陷入阿富汗曠日持久的游擊戰爭。 1980年至1985年的五年間，蘇軍憑借軍事優勢，對阿富汗各大城市和東北部建立了有效控制。 但阿富汗境內各游擊武裝實際上控制了該國80%以上的土地面積。 1985年，新任蘇聯總書記戈爾巴喬夫希望在一年內結束戰爭，于是一年內向阿富汗增兵10.8萬人。 然而，即使在蘇聯的連輪猛烈攻勢下，阿富汗西南部廣大地區的許多農村地區仍然被各類游擊武裝控制著。 歷史有時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2001年美國及其盟國入侵阿富汗并成立阿富汗新政府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美國和阿富汗國民軍領導的多國聯軍只能控制阿富汗的主要城鎮。 通訊設施方面，除北方聯盟控制的東北地區外，廣大農村地區，特別是塔利班控制的西南地區，都陷入了安全戰爭的泥潭。

1985年蘇軍的幾輪攻勢未能達到戰略預期后，蘇軍開始將安全戰任務主要移交給阿富汗政府軍。 阿富汗戰局進入膠著階段，直到1988年蘇聯開始從阿富汗撤軍。1991年，蘇聯完成從阿富汗的全面撤軍。 同時值得指出的是，蘇阿戰爭期間，阿富汗也見證了冷戰巔峰時期的大國競爭。 以美國、巴基斯坦為代表的地區內外主要國家向阿富汗圣戰分子和游擊隊提供了從武器裝備到人員的一切援助。 包括培訓在內的各種形式的援助。 僅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在1979年至1992年的十三年間就訓練了10萬名圣戰者游擊隊。

塔利班、美國入侵和冷戰后的阿富汗

隨著1991年蘇聯從阿富汗全面撤軍，蘇聯支持的阿富汗民主共和國政權于1992年徹底垮臺。然而，阿富汗伊斯蘭國成立后，阿富汗境內各類反蘇武裝陷入困境。內部糾紛。 與此同時，最初起源于坎大哈地區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運動組織塔利班逐漸在阿富汗廣闊的領土上崛起，并得到了普通民眾的支持。 塔利班一詞在普什圖語和波斯語中意為“伊斯蘭教的學生”，意為“神學學者”。 其組織中較有影響力的領導人，包括毛拉·穆罕默德·奧馬爾，主要是來自坎大哈地區的農村伊斯蘭學者（坎大哈的人口主要是普什圖人，而阿富汗東北部的人口主要由普什圖人組成，更多的是塔吉克人和烏茲別克人）。

蘇聯軍隊從阿富汗撤軍

1995年5月至6月，塔利班發起了代號“進軍喀布爾”的運動。 同年，塔利班控制了包括首都喀布爾在內的90%以上領土。 1996年至2001年，塔利班在阿富汗建立全國統治（馬蘇德領導的北方聯盟塔吉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民兵控制的阿富汗東北部地區除外）。 然而，塔利班統治期間，阿富汗的經濟重建卻收效甚微。 塔利班致力于以伊斯蘭保守主義推行激進的社會改革，在全國范圍內重新實施伊斯蘭教法，同時針對哈扎拉人。 對少數民族實行高壓統治。

據美國國會圖書館統計，普什圖人約占阿富汗人口的42%，塔吉克人約占27%，哈扎拉人和烏茲別克人各占9%。 與此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先于塔利班在阿富汗東北部建立統治的馬蘇德軍政權（號稱北方聯盟）也對其控制地區的哈扎拉人發起政治壓迫和種族清洗。

2001年，由于塔利班政府拒絕交出本·拉登，美英組成的聯軍首先聯系北方聯盟，爭取阿富汗境內的盟友，隨后于當晚對阿富汗發動全面空襲。同年10月7日入侵阿富汗。 在美軍及其盟友的快速攻勢下，短短幾周時間，塔利班政府對包括首都喀布爾在內的北部地區的控制開始崩潰。 北方聯盟軍隊于當年11月13日進入喀布爾。 塔利班在阿富汗的統治崩潰阿富汗阿明總統，其主力被迫撤退到阿富汗南部的坎大哈地區，這里是其崛起以來的統治腹地。

在阿富汗作戰的美國士兵

后來，在美軍的協助下，阿富汗反對派在首都喀布爾建立了阿富汗新政府，并在社會政策等方面徹底放棄了塔利班時期的激進保守改革，也恢復了阿富汗與主要國家的交往。世界各國。 但長期以來，新成立的阿富汗政府除了依靠包括美國在內的西方經濟和軍事援助外，并沒有在阿富汗基層社會建立起穩定的統治。 除了在大城市建立軍事權力、控制之外，在廣大農村地區，政治秩序無法到達當地社會，地方精英和各類游擊武裝對農村社會也有很大的控制和影響力。 另外，在軍事方面，除了少數特種部隊外，大部分軍隊和警察部隊，主要是阿富汗國民軍和警察部隊，都掌握在各軍閥和地方勢力手中。

阿富汗戰爭與美國“帝國擴張”的頂峰

2001年塔利班政府倒臺和臨時政府成立后，阿富汗政權最強大的軍事支持可以說是美美軍事聯盟領導的國際安全部隊（Force，ISAF）。西方。 這支部隊最初負責喀布爾及周邊地區的防衛，但2006年后，國際安全部隊逐漸將安全職責擴大到阿富汗全境，這有助于阿富汗政府增強對該國的控制力。 ，也在阿富汗東部南部與塔利班武裝作戰。 同時，以美軍為首的國際安全部隊還負責訓練阿富汗安全部隊，幫助阿富汗政府進行國家重建。 在鼎盛時期，國際安全部隊擁有來自 51 個北約及其伙伴成員國的 13 萬名士兵。

2006年國際安全部隊在阿富汗的防務部署

國際安全部隊的軍事行動阿富汗阿明總統，確實一方面幫助阿富汗政府擴大了對核心地區的控制，但同時，另一方面也給美國及其盟國帶來了高昂的軍費開支。參加國際安全部隊的國家。 以及嚴重的軍事傷亡。 全國各地的軍事清剿行動很快演變成一場像蘇聯入侵阿富汗那樣的持久安全戰——國際安全部隊被牢牢釘在阿富汗廣闊的鄉村和山區之間，塔利班游擊隊的IED（簡易爆炸裝置）使行動變得更加困難。外國軍隊駐阿富汗變得困難重重。 2014年，阿富汗政府在北約聯軍的支持下基本控制了該國，國際安全部隊也于當年解散，取而代之的是“堅決支持團”。 該聯軍在阿富汗仍有軍事存在，但總兵力已大幅削減，作用也從開展安全戰轉變為協助阿富汗國民軍（陸軍，簡稱ANA）進行人員和裝備訓練。

北約聯軍的訓練成果一開始似乎就取得了顯著成效。 阿富汗國民軍于2001年底成立，到2014年已初具規模，兵力約20萬，并在國際安全部隊存在期間協助參加多項軍事任務。 國民軍接受北約教官訓練，配備美國先進武器裝備，擁有自己的訓練體系。 除阿富汗國民軍外，其他阿富汗安全部隊也可以為阿富汗政府維持基本統治提供軍事援助。 阿富汗空軍規模雖小，但對于根本沒有制空能力的塔利班來說，仍然可以說是軍事優勢。 此外，阿富汗警察部隊還可以協助國民軍在治安行動等方面開展相應的軍事行動。

巴米揚大佛被塔利班摧毀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塔利班在2001年以來的阿富汗戰爭中一直處于劣勢。舊蘇聯武器裝備、繳獲的武器以及黑市上購買的“IWC”讓塔利班保證了一定的戰斗力。 與此同時，塔利班的內部組織在阿富汗戰爭的武裝斗爭中也經歷了更加組織化的轉變。 2001年美軍入侵阿富汗時，塔利班還是一個比較分散的民兵組織，無法有效抵御北方聯盟和聯軍的聯合進攻。 隨著阿富汗戰爭的深入，塔利班組織逐漸壯大。 雖然外界并不清楚具體的組織架構，但外界普遍認為塔利班擁有有效的自上而下的指揮體系，戰術層面相對靈活，可以因地制宜地組織攻擊、伏擊和防御行動。 就連美軍也承認，塔利班的基層指揮官在進攻和撤退時能夠有效指揮和策劃。

更重要的是塔利班的作戰方式。 當國際安全部隊幫助喀布爾政府控制國家時，塔利班避開了鋒芒，選擇采用游擊戰、伏擊戰和小規模爆炸相結合的方式攻擊聯軍和阿富汗國民軍。 這一戰略給阿安全部隊和聯軍造成大量人員傷亡，同時消耗了聯軍和國民軍本已捉襟見肘的人力資源。 國際安全部隊轉型為特派團，地面作戰任務逐漸由阿富汗軍隊和警察部隊承擔后，塔利班的軍事戰略逐漸從游擊戰轉向更大規模、更直接的軍事行動，在地區控制方面和競爭。 變得更加積極主動。 2018年以來，國民軍在地區戰斗中多次失利，憑借聯軍空中支援的優勢勉強維持了對阿富汗半壁江山的控制。

美軍撤軍與塔利班一系列攻勢

面對曠日持久的安全戰，即使是冷戰后鼎盛時期的美國也面臨著“帝國擴張”觸及國境的困境。 據美國國會相關文件顯示，截至2017年底，美軍在阿富汗的軍事行動至少花費了2.4萬億美元的財政收入。 面對政府財力和國內輿論的壓力，美國的阿富汗政策在奧巴馬政府后期不得不進行結構性轉變，從積極的軍事干預政策轉向主要支持阿富汗國民軍的治安行動。 2014年底，北約宣布正式結束在阿富汗的作戰行動。 并且在2011年至2016年間，美軍及其盟軍逐步從阿富汗撤軍。

美國阿富汗問題特使與塔利班代表簽署和平協議

盡管美國在2016年特朗普上任后短時間內加大了對阿富汗境內包括塔利班在內的恐怖分子的打擊力度，但經過多輪談判，美國于2月正式與塔利班達成協議2020年12月29日，在喀布爾簽署的協議承諾在135天內逐步撤軍，美軍也將駐軍人數減少至8600人。 塔利班承諾不會對阿富汗政府發動襲擊，阿富汗政府也承諾承認塔利班的合法地位。 然而，塔利班正在利用2020年開始的新一輪美國撤軍之機，進一步建立對阿富汗農村地區的控制。

由于國內長期財政壓力、輿論反對以及美軍傷亡巨大，美國民主黨總統拜登在2021年初宣誓就職后，也延續了特朗普政府在阿富汗問題上的主張，宣布美國軍隊將于同年5月1日后部署。 撤軍最后階段即將開始，將于9月11日完成從阿富汗的全面撤軍。2010年代，隨著美國對阿富汗政府的軍事援助日益減少，阿富汗國民軍和警察部隊面臨著越來越大的威脅。塔利班。 他們面臨的壓力與日俱增，最終導致了阿富汗政府目前的軍事局勢。 徹底失敗。

拜登宣布美軍全面撤出阿富汗后，2021年5月4日，塔利班在阿富汗全境發起猛烈攻勢。 其武裝部隊襲擊了阿富汗南部赫爾曼德省的政府軍。 從多個方向攻擊。 一周后，塔利班與政府軍在喀布爾郊外爆發激烈戰斗。 整個5月，塔利班從阿富汗政府手中奪取了15個地區。 6月，阿富汗各地戰事更加激烈。 塔利班的主要進攻方向也從其傳統腹地南部向阿富汗中部和北部延伸，并試圖控制阿富汗與鄰國之間的重要邊境口岸。 此時，相當多的省級城市（包括傳統上北方聯盟控制地區的重要城市馬扎里沙里夫）已被塔利班武裝孤立，全國69個地區也被劃歸塔利班武裝控制。塔利班的控制。 盡管政府軍試圖動用手頭最強大的特種部隊發起一系列有針對性的反擊，但效果并不顯著。

阿富汗國民軍士兵

整個7月，美軍加緊撤退，塔利班也加速進攻。 截至7月21日，阿富汗50%的地區已落入塔利班手中。 到了8月，塔利班開始對全國各省會城市發動大規模攻勢。 西南部省會扎蘭季6日被塔利班控制，北部昆都士8日失守，加茲尼和坎大哈10日失守。 14日和15日，馬扎里沙里夫和賈拉拉巴德控制權易手，阿富汗國民軍7個軍中的5個已被摧毀。 最終，8月15日，塔利班武裝進入喀布爾并占領總統府，阿富汗總統加尼逃離阿富汗。

阿富汗戰局逆轉的深層原因

美國宣布全面撤軍后，近30萬阿富汗政府軍和當地反塔利班武裝如何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遭遇徹底失敗？ 阿富汗政府為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垮臺？ 首先，從軍事角度來看，阿富汗國民軍長期以來嚴重依賴美軍和聯軍。 即使在2014年以后的軍事行動中，聯軍的軍事支持也為協助阿富汗國民軍的行動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北約軍隊的撤出，無疑給沒有太多獨立作戰能力的政府軍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阿富汗國民軍對高精度裝備的依賴以及內部軍官普遍存在的文盲現象，使其保持戰斗力極為困難。 阿富汗國民軍內部的精銳特種部隊雖然在作戰意志、戰術組織等方面與常規部隊有著質的區別，但在塔利班鋪天蓋地的攻勢面前，其有限的數量并不能扭轉整體戰局。 起決定性作用。

2021年5月至8月阿富汗戰局

其次，軍隊很大程度上受阿富汗民族政治的影響。 許多占阿富汗人口42%的普什圖族人認為，阿富汗國民軍是一支由塔吉克人主導和領導的武裝力量，因為國民軍的高層和中層指揮員中有不少是非普什圖族塔吉克人，烏茲別克人。 。 而塔吉克人和其他少數民族則認為，阿富汗南部的普什圖人不可信任，因為塔利班大部分來自普什圖人，而阿富汗軍隊是保障包括塔吉克人在內的少數民族安全的重要工具。 阿富汗的民族政治無疑對軍隊的凝聚力和政府軍在普什圖人占多數的地區的行動能力產生較大的負面影響。 盡管美軍試圖緩和此類內部矛盾，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第三，阿富汗軍隊的問題更多來自于軍隊內部組織和士氣。 阿富汗國民軍內部也存在非常明顯的腐敗現象，亂花錢的現象非常普遍。 有的指揮官在接受調查時甚至直接率領全軍投奔塔利班。 與此同時，塔利班也非常重視政治攻勢。 其依靠的是2021年對阿富汗國民軍普通士兵的“特赦”政策，允許他們交出武器，然后為他們提供回國路費。 這對阿富汗普通士兵的士氣影響巨大。 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國軍的戰斗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國軍部隊的非戰斗損失。 相比之下，塔利班可以比阿富汗民族政府更有效地利用其意識形態宣傳來提高部隊士氣，以便與政府軍作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盡管塔利班自2021年以來的一系列攻勢都缺乏大規模行動，多以小團體的方式完成對特定地區國民軍部隊的攻擊，但阿富汗國民軍仍因士氣低落而大多處于這樣的情況下。 短時間內，他們就從自己所占領的城市或據點撤退了。

塔利班武裝分子入侵坎大哈

最后，從政治角度來看，阿富汗政府近年來內部派系斗爭嚴重，現任總統加尼與時任首席執行官阿卜杜拉爭奪總統職位。 最終的解決辦法還是要靠美國的介入。 這無疑給阿富汗政治軍事局勢帶來了負面影響。 阿富汗中央政府本身對全國各地政府的控制力并不強，在最初的內戰期間嚴重依賴地方精英及其武裝部隊的支持。

結尾

進入喀布爾后，塔利班還面臨如何在阿富汗全境建立有效法治的問題。 1996年至2001年五年間，塔利班政府奉行激進保守政策，在國內外樹敵眾多。 時至今日，其性別和法律政策也受到阿富汗國內外的廣泛批評和反對。 面對美國完全撤軍后阿富汗高度復雜的民族、經濟、城鄉形勢，塔利班在阿富汗建立法治統治仍面臨相當大的挑戰。 如今，塔利班自信地宣稱不需要過渡政府來控制國家。 然而，在阿富汗這塊近代以來深受大國爭端困擾的土地上，恐怕政治局勢的未來發展將受到很大影響。 其程度還取決于其復雜的國內外形勢以及往往難以預測的歷史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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